两日后……
咚咚当当的爆竹,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西侧汀州府,东侧福州府璀璨的烟花腾空而起,映照了半边天际,新年的钟声从南禅寺传出,悠扬而绵长。
热热闹闹的除夕夜,南禅寺的禅房内却显得格外冷清。
炉火旁,暖橙色的光跳跃不定,三个少年师兄弟依偎在一起,彼此沉默,脸上带着各自的思绪,默默流下泪水。
新年的钟声轰然敲响,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过往的苦难与失落却如潮水般在这一刻汹涌袭来,将他们彻底淹没。
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无尽的悲伤,那些与家人共度的往昔时光,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再也回不去了 。
清晨,觉尘师傅特意准备了一场简单却庄重的除夕仪式,唤醒了谢忘川、陆青峯和尚在病中的少年,三人跟着师傅穿过回廊,走进大殿,跪在佛前,虔诚祈福,诵经声清澈空灵,焚香之气在寂静的空气中弥漫。
“新年就是要热闹点!”陆青峯在院子里蹦跶着,将院墙边挂起的小红灯笼上的雪逐一抖掉。小手冻得通红,却满脸兴奋:“这是我第一次在庙里过年,师傅会给压岁钱吗?”
谢忘川挑了挑眉,冷静地说道:“你当这是俗世酒馆?如果我家还在,我还有钱,倒是可以赏你一些!”
他一手缠着绷带,另一只手挽着袖子,拿着笤帚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心里隐约还带着谢家大少爷的傲气。
屋内,少年依然虚弱,裹着厚重的棉被,静静坐在炉火旁,目光投向院中两位师兄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自从昏迷中被救醒后,他还未笑得这般轻松。
晌午,寺里的厨房传来浓浓的米香,陆青峯趁着师傅不注意,从大锅里偷偷舀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腊八粥,小跑着端到少年面前:“师弟,快趁热喝!这是寺里唯有的‘新年饭’,可不能错过。”
少年愣了一下,接过碗,手指轻轻捂着碗沿,低声说道:“谢谢……好久没有用碗吃饭了。”
二人谈话间,觉尘师傅已悄然走到两人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笑意温和:“青峯,这就偷起庙里的粥来了?”
陆青峯看到师傅,神色有点慌张:“师傅,师傅,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