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作声。
一个流放的光头少年,竟是曾在宫中与皇子公主同床共同玩耍?
她只觉胸中一阵躁意翻涌,语气低沉:“吏部稽勋……那是能握人升迁生死的位子。你母亲能进宫,还与长公主朝夕相处,这事……只怕不只是机缘。”
皇甫流云眉心一动,目光却没有避让,似乎早知会被这么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淡淡一笑,苦涩得像枯井,“但我们之所以被流放,并不是因为这些。”
南星微微眯起眼,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
“那年……宫里出了事。”皇甫流云深吸一口气,喉结动了动,“我娘被安排带着长公主外出,途中……遇刺。她当场惨死,而长公主……也下落不明。”
他低下头,指节紧扣掌心,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娘死的时候,我还在宫门外等她回来,等了一整夜。”
南星只觉头皮一紧,记忆深处涌出的画面忽地与这句话贴合到一处。
那起梦境中在山林中奔逃的画面——她匆匆奔逃,步伐急促,仿佛那一场追逐从未远去。
她别开头,不言不语,像要把脑中那画面压回去。
脚步声轻响,青菀绕过树后走来,先是眼角一挑,似想调侃两句,目光落在皇甫流云脸上后,那点笑意顿时收了个干净。
“流云小师傅……你没事吧?”
“菀儿!” 叶灵筠快步跟上来,目光在青菀脸上扫过,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多问。
随后,他转过身拍了拍流云的肩膀,宽声安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你心里苦。想哭就哭出来吧,山里没什么可遮着的,这地方,藏得了人,也藏得住眼泪。”
皇甫流云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林中,身影隐没在渐亮的树影之间,那背影,落寞如山间幽雾,明明无声,却压得人心沉。
三人站在原地,片刻无语。
叶灵筠望着他背影,眼里像闪过什么,良久缓缓转身看向南星:“昨晚的事……还没问清楚。那两名锦衣卫为何与你们起冲突?”
南星像才被唤醒,眉头轻轻皱了下:“我……我其实是出来小解,听到有矮崖下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