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
黑泽阵面不改色,只把餐盘扔到一边,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手,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
“没有报酬,但人总是要给自己谋点便利的,不是吗?还有,我不是混血。”
态度有待商榷,但还真是句句有回应。
禅院月似乎找到了与这家伙相处的模式,又趁热打铁地询问:
“你是这艘船上的乘客?那终点站又在哪里呢?我是说你的。”
“谁知道?或许是下一站。”
模糊的答案,或许不是糊弄,而是真的不知未来该前往何处。
禅院月的心情也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描述。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将下一站作为目的地。
可是谁知道下一站又是哪里呢?
“下一站是什么地方?”
“船靠岸了自然就知道。”
“你说得对。”
禅院月在家里虽然人际交往很有一套,但他社会化做得不太行,虽然人际交往的技巧一堆,但也要看环境是否适用。
这套小连招对五条直哉明宏很有效,但对在野外摸爬滚打的黑泽阵不一定。
毕竟人际交往技巧都是套路,面对的是贵族阶层爱说场面话的人,且在同一个圈层,大家能互相理解对方的意思。
跟黑泽主要话不能乱说,禅院月之前也从没接触过外面的人,那个古风男子还可以聊聊三国和古典文学,但他跟黑泽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很多时候也不好开口。
而且那家伙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人,禅院月也向来只有别人主动粘过来的份,他问了几个问题,也觉得有些干巴巴不带劲,遂也闭了嘴,只闷闷地喝牛奶。
海风呼呼吹,甲板尾部翘起的木板咯吱作响。
空餐盘早不知道被风刮到哪里去了,这边唯二的人还在船尾排排坐。
这幅场景二位看起来似乎都有社交障碍的样子,不过居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离开也真是服了。
环境造就人的性格,黑泽阵虽然早早在社会的灰色地带摸爬滚打,但那里的人性复杂,并不完全是一片漆黑,因此现在的他还不算是完全冷酷不近人情。
譬如说,此时的他还是保留一些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