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色平淡,似乎是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可话语之中的嘲讽还是让裴韫礼脸色苍白至极。
裴韫礼张了张嘴,神色无措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也极为脆弱:“芙儿,我……”
“大人不必再说了,妾身不想听,也不敢听。”
在裴韫礼想要张嘴解释的时候,岑若芙率先打断男人的话。
女人的声音冰冷,如同一盆冷水直直的泼向裴韫礼,让他心中发寒。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对峙了许久,裴韫礼不想走,目光痴痴的看着桌边的女人,舍不得移开半分。
“大人若是真的怜惜妾身,还请您先回去,妾身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您。”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叹,岑若芙放下汤勺,连眼睛都没抬的轻声道。
裴韫礼垂在的身侧的手几乎要被他给攥出血来了,他艰难的垂眸,喉头干涩发痛,说不出半句话。
她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再见到自己,想赶自己走。
他若留在这里,便是不怜惜她了,反倒让两人之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越发疏远。
可若是他走了,他不愿两人之间一直这样,这件事也一直都会是她心中残存的一道巨大的沟壑。
“那芙儿何时才愿意见我?”
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眼含期待又隐匿着悲伤,平生第一次他感到紧张,手心几乎要冒出汗来。
闻言,女人神色仍然瞧不出什么波动来,唯有那隐隐颤抖的睫毛让人察觉她内心的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裴韫礼才听到女人的回答。
“至少要等到妾身彻底忘却这些伤痛,罪魁祸首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或许那时候妾身就愿意与大人重新开始了。”
女人说得平淡,就连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可就是让裴韫礼听出了无限绝望。
罪魁祸首得到报应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了。
可他也是其中之一,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
更不知道抚平这些伤痛需要多少岁月……
裴韫礼不愿意想,也不敢想没有她的日子,他又该怎么办。
“大人,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