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咸腥味糊在脸上,苏绾绾的蕾丝裙摆被浪花打湿,黏糊糊贴在膝盖上。 她蹲在礁石边戳了戳浮动的海藻,染红的指甲勾住条半死不活的小鱼:“哥哥~潜水服就两套,要不咱俩挤挤? ”
“挤?”我扯开霉变的帆布包,橡胶潜水衣的腋窝裂着巴掌大的口子,“这破玩意泡水能灌进五斤海胆——你要当活体鱼饵? ”
陆月一脚踹开锈蚀的氧气瓶,阀门喷出的气柱吹飞陈璃的防晒帽:“气压只剩五十帕,十分钟极限。 ”
“十分钟?”陈璃缩在礁石缝里发抖,“我、我能在岸上等吗……”
苏绾绾突然撕开潜水衣的领口,锁骨下的溃烂伤泡得发白:“妹妹怕什么呀? 这海里最凶的也就是姐姐~”她指尖挑起团缠着渔网线的海草,“瞧,上个月吃剩的渔夫肠子还在飘呢~”
我拽过陈璃的胳膊按在礁石上,防晒衣下的擦伤渗着血珠:“硫磺味混着尸胺——伤口泡海水能烂到骨头。 ”
“烂?”苏绾绾的高跟鞋碾碎只寄居蟹,“总比被太阳晒成咸鱼干强~”
潮水退到脚踝时,陆月已经套上半截潜水服。 橡胶手套的指节处糊着层黑褐色的黏液,她凑近闻了闻:“鲸脂腐败的味道,至少泡了三年。 ”
“三年?”我掰开氧气瓶的减压阀,“和鳄鱼池裹尸布的防腐剂同款——你老板的供应链真稳定。 ”
陈璃的防晒镜跌进浪里,她眯着眼摸到块长满藤壶的浮木:“这、这是不是船板? ”
“船板?”苏绾绾的蕾丝袜勾住木缝里的铁钉,“去年沉的那艘货轮,甲板缝里卡着十七具尸体——妹妹要不要猜猜他们怎么死的? ”
潜水镜的橡胶带突然崩断,陆月扯过陈璃的防晒衣系带缠住镜框:“缩紧肺活量,别乱喘气。 ”
“喘气?”苏绾绾对着水面理了理湿漉漉的金发,“姐姐憋气的功夫可比某些旱鸭子强~”
入水时的寒意刺得太阳穴发疼。 我拽着苏绾绾的救生绳往暗礁区潜,她蕾丝裙摆缠住珊瑚丛,漂成团惨白的水母。 陆月的匕首在五米外闪了闪,刀尖挑开片吸附在沉船上的牡蛎。
陈璃的防晒衣灌满海水,鼓成个惨白的灯笼漂在头顶。 她手忙脚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