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的引擎在黑夜里彻底熄火,咸涩的海风裹着柴油味呛入鼻腔。 林英抹了把脸上的盐渍,借着月光看向远处模糊的礁石群。 陆月将军用匕首插回腿侧,冷声道:“潮水三小时内涨满,天亮前必须找到新船。 ”
江白蹲在船尾检查油箱,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锈蚀的管道:“输油管被人动了手脚,切口很新。 ”他扯出半截断裂的软管,断口处的橡胶参差不齐,“是上岛前就埋的雷。 ”
石兰缩在救生筏旁,湿透的连衣裙紧贴着发抖的身体:“我、我早就说该检查油箱……”她的珍珠耳钉缺了一颗,耳垂上的血痂在月光下泛黑。
“闭嘴!”林英的霰弹枪托砸在甲板上,“上岛前只有你碰过引擎舱。 ”她的枪口微微抬起,“苏家的眼线是不是你? ”
礁石群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陆月翻身滚到船舷边,夜视镜里映出五道黑影——是苏家的打手,腰间的砍刀折射着冷光。 “九点钟方向,二十米。 ”她压低身子装填子弹,“这群杂碎绕后了。 ”
江白突然拽过林英的手腕:“先撤到礁石区! ”他扯断救生筏的缆绳,“西侧有片溶洞,涨潮前能藏人。 ”
海浪拍在膝盖上发麻,林英拖着石兰在及腰深的海水里跋涉。 陆月断后,子弹擦着追兵的砍刀迸出火星。 礁石缝里的藤壶刮破小腿,血丝刚渗出来就被海水冲散。
溶洞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林英的背抵在湿滑的岩壁上,听见追兵的皮靴踩碎贝壳的脆响。 “分两路包抄。”带头的打手嗓音沙哑,“那瘸子留活口,二少要亲手剐了他。 ”
江白的呼吸突然加重。 林英的余光瞥见他攥紧的拳头——三天前苏家二少带人烧了江白的诊所,他拖着断腿从火场爬出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你带石兰先走。”江白突然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鱼叉,“我引开他们。 ”
“轮不到你逞英雄! ”林英扯住他衣领,却发现他锁骨下的旧疤渗着血——那是被苏家的狼狗撕咬的伤口,此刻在海水浸泡下溃烂发白。
陆月的子弹突然打空。 追兵的砍刀劈在溶洞口,火星溅在石兰脚边。 “进内洞!”陆月拽过吓瘫的石兰,“里面有岔路! ”
手电筒的光束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