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在碎裂的瓷砖表面凝结成水珠,顺着墙缝滴落在江临舟的后颈。 他后背紧贴着滚烫的管道,对面那人抬手擦拭镜面的动作与他分毫不差——右手小指在划过雾气时会不自然地蜷起,那是十五岁被猎枪走火崩断指骨后留下的后遗症。
\"你连父亲书房那支派克笔的细节都忘了。 \"江临舟的余光扫过对方握枪的姿势,拇指按压扳机的力度比标准射击训练多出三牛顿,\"他书房从不摆玫瑰,因为母亲对花粉过敏。 \"
假少爷扯开被蒸汽濡湿的衬衫领口,锁骨下的鸢尾花纹身在潮湿中泛着诡异的紫红:\"老东西到死都攥着那支笔,可最后签遗嘱的墨水——\"他踢翻浴缸边缘的香皂盒,一枚铜质钥匙滚进积水,\"是我用他情妇的血调的。 \"
苏绾绾的蕾丝裙摆勾住镀金水龙头,她漫不经心地拧开热水阀。 沸水裹着铁锈冲进浴缸,陈璃的防晒衣瞬间被烫出十几个水泡。 \"要叙旧去棺材里叙呀~\"她染红的指甲刮过镜面裂痕,\"这蒸汽里掺着一氧化碳,再拖十分钟咱们都得躺太平间。 \"
陆月的军靴突然踹向松动的瓷砖,浴缸底部露出锈迹斑斑的铸铁暗门。 假少爷趁机拽过陈璃的胳膊,防晒衣撕裂声混着少女的惨叫:\"你们这位"纯真小白兔"在曼谷夜场打了三年工,最擅长往客人酒里掺氯丙嗪。 \"他指尖挑开陈璃的衣领,褪色的鸢尾花纹身像条蜈蚣趴在她锁骨下方,\"江家私人医院的麻醉师也有同样的标记——三年前老爷子心脏手术的麻醉记录,是你伪造的? \"
陈璃疯狂抓挠纹身直至血肉模糊,江临舟扯下淋浴软管缠住假少爷的脖颈。 金属接口的出厂编号在蒸汽中泛着冷光:\"ca-1995,这种德国产的水管配件,只有老宅翻修时采购过。 \"他手腕猛地发力,对方后颈的皮肤在金属摩擦下绽开,\"工程队那个失踪的电工是你杀的第几个人? \"
暗门突然被气浪冲开,腐臭的尸味涌进浴室。 陆月的匕首擦着假少爷耳际飞过,钉在暗室角落的铁皮柜上。 成捆的现金从柜门裂缝里滑出,最上面那叠纸币沾着干涸的血指印——与三年前银行劫案嫌犯的掌纹完全匹配。
\"陪葬品够不够多? \"假少爷狂笑着拉开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