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腰间的雷管引信嘶嘶作响。 陈璃的防晒衣碎片飘落在暗室的白骨上,那具蜷缩的尸骸右手仍死死攥着半张乐谱,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安魂曲》第三乐章。
江临舟的拳头砸在对方颧骨上,带血的牙齿飞进排水口。 他扯下假少爷的皮带扣,内侧刻着\"jlz 1995\"——正是他十五岁生日时刻在书房桌底的缩写。 \"泳池塌方那天你也在现场,\"他拽着那人的头发撞向浴缸,\"那些工人是被你锁在更衣室的! \"
蒸汽突然变得滚烫,暗室尽头的砖墙在震动中裂开缝隙。 老管家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晨光里,他喉结处的刀伤正汩汩涌出黑血,枯槁的手指蘸着血在砖石上划动。 假少爷的咆哮混着警笛声传来:\"拦住他! 那老东西知道遗嘱在哪! \"
陆月的霰弹枪轰开最后一块砖石,江临舟扑过去接住老人坠落的身躯。 陈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老管家溃烂的牙龈间,一枚金牙在朝阳下闪着诡谲的光。
\"少……少爷……\"老人痉挛的手指扯开衬衫,干瘪的胸膛布满紫黑色淤痕。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皮肤时,那些看似随意的伤痕突然组成江家族徽的纹样。 苏绾绾的蕾丝手套撕开衬里,羊皮纸的边角从老人腰带夹层露出。
假少爷的皮鞋碾住她的手腕:\"我花了七年模仿他的笔迹,连纸浆成分都……\"他的话被怀表滴答声打断。 江临舟从暗室尸骸指骨间取下锈蚀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鸢尾花纹章与羊皮纸上的火漆印严丝合缝。
\"瑞士制表师在1946年就死了,\"江临舟将怀表举到对方眼前,\"你找的赝品工匠没发现真品机芯多刻了半个齿轮? \"
警笛声在街道尽头戛然而止。 假少爷瞳孔剧烈收缩,他突然撞向爆裂的热水管,铝制的阀门在高温中熔成赤红的浆液。 陆月的子弹擦着他后颈飞过,打碎了藏在吊顶夹层里的录音机——1995年泳池坍塌时的惨叫声瞬间充斥浴室。
老管家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他沾血的手指在江临舟掌心划出最后一道弧线。 陈璃的防晒衣被气浪掀飞,露出后背成串的条形码刺青。 当消防栓的水柱冲开浴室门时,众人看见老人用最后的力气扯开西装衬里——
染血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