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温长宁陪同顾长晏踏上了他的流放之路。
在临近正午时流放的犯人在官兵的押送下从礽都的刑部牢狱出发,出了城门之后一路向北去往那苦寒之地。
被流放的人不止顾长晏。
除了顾长晏,其余被发配边疆的犯人都是被新帝搞下来的。
这也不奇怪,从古至今政权交替之际总会有流血牺牲,更遑论是血腥的交替,而这些阶下囚就是权力之下的牺牲品,朝中做官的在新帝面前犯了忌,他的家人跟着倒霉,由此也就有了这么多的犯人一同上路。
要说奇怪,一群被流放的人之中属顾长晏最奇怪,与他同行的人上至官兵,下至囚犯都没有真正知道本该必死的人为何会被皇帝赦免。
普通老百姓只以为是因为京中出现祥瑞,皇帝大喜要普天同庆才赦免了犯人,除了站在金字塔尖的几人,这个传言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所以任谁知晓顾长晏在断头台上险之又险地活了下来,都要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人真走运!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管怎么样这些温长宁都不再操心,人活着就行。
但是顾长晏在同辈中的余威可能真的很大,在出城门之际温长宁看到好几辆低调的马车,心照不宣似地分散在城门各处。
虽说马车里的那些人并没有大大咧咧地掀帘子或下车,但要是这都猜不出是顾长晏认识的同辈之人,那他温长宁就是傻子。
温长宁对暗处的目光视若无睹,被目光注视的顾长晏本人也是一样。
他因一身重伤幸运的被特殊照顾了一回,只此一份地坐在了囚车上。
毕竟皇帝用如此“高调”的方式是让他流放,不是让他死,在明知让他步行到目的地会死在半路的情况下,这些官兵在眼下混乱不明的情形中不会阳奉阴违,只会生怕他死在路上。
但是那些暗中偷窥的人心情就很复杂,他们看着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的犯人们,还有其中坐在囚车上穿着一身染血囚服的顾长晏坐,一切的一切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慢慢消失。
此时的他们以为顾长晏就这样结束了。
出了那个不大不小又冷门的城门,温长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囚车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