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只是发烧。”
“等我。”
顾长晏走出房屋,落锁。
野山村距离漠州城有将近四十里,现在深更半夜,路况不明。
万籁俱寂的夜晚,应该是大多数人进入梦乡的时间。
可是如果有谁此刻站在这条路上,说不定就会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好像在用命奔跑。
浸满冷意的夜风里,它们从顾长晏的耳边呼啸而过,他跑得出了一身汗,呼吸急促,喘息艰难,心跳铿锵有力。
右小腿的伤开裂、流血,浑身的旧伤叫嚣着,可是顾长晏脚下沉重的步伐不曾停歇。
在空无一人的绝望黑暗中,顾长晏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跑在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路途上。
在这条荒芜艰难的道路上,顾长晏终于悟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
就是,为了此刻而活。
因为,现在温长宁危在旦夕。
他的生与死当由温长宁来决定。
家破人亡的时候,顾长晏心如死灰。
可到如今顾长晏才发现,如若温长宁死亡,他才是真正的更加的生不如死。
灵魂上的救赎往往就在一瞬间。
在现在。
在此刻。
在一个呼吸间。
在顾长晏决定将自己的思想,生命以及全部毫无保留地交到温长宁的手心里时。
从此,温长宁是顾长晏的心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