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族人又拿什么私通、有染的事情出来说,再来一句外嫁女如何能管祖宗之事,岂不是就把夫人架在火上烤了?
梁氏这一哭,似是要将她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与不公都发泄出来,杜斯年红着眼眶,憋着泪水,伸出小手慢慢擦去梁氏脸上的泪痕。
“娘,会好起来的,您别难过了。”
他会好好读书,会像爹爹一样,考过举人,上京赶考,考个进士回来,给娘争口气,也做个对镇北侯府有用的人。
小小的杜斯年,此刻心里便埋下了一颗种子。
“好!娘不哭,不难过。咱们肯定能好起来,往后咱们风风光光的带你姐姐回乡去。”
她的春丫,不能一直葬在外面,做孤魂野鬼,往后她一定一定要将女儿也带回故土去。
晚些时候,杜夫人给母子二人设宴款待。
梁氏牵着杜斯年进门,头上只带着一支梨花木的素簪子,换下了一身的狼狈,虽说瘦弱些,却好歹能看的出五官的清丽了。
杜斯年与顾瑞霖同岁,身材却是天差地别,两个男孩子站在一起,杜斯年比顾瑞霖矮了大半头。
不过这也不怪杜斯年,主要是顾瑞霖本就要比同龄的孩子都要高,现在的个头跟他姐姐一样高,要知道姐姐顾清莹可是比他大了快两岁。
所以杜斯年身上的衣裳虽然改过,也一样的不大合身,十分松垮。
不过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掉那满是补丁的衣裳,杜斯年的五官就更好看了。
而且,杜斯年跟侯府的四个孩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白的发光的那一个。
顾清莹不等杜夫人招呼,便让栗嬷嬷将自己的位置挪到了表弟身边去。
“你要吃什么,只管让她们给你夹,别不好意思。”
杜斯年木讷地点了点头,眼睛已经被这一桌子菜给晃晕乎了。
这桌上的菜,十个有九个他都没见过,最想吃的竟然是边上的那个大白面馒头。
梁氏见到这一桌珍馐美味,也不由的咂舌,她见过最好的席面儿,也就是夫君中举那一年,族里办的席面,那时她也只能看一看,上桌自然是轮不到她的。
“这、这也太破费了。”梁氏只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