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家这小闺女,是个不足月的,自小体质就弱,这城里最善诊疗小儿病症的大夫,隔三差五的就得被请来。
每逢换季,天冷的时候,更是要千小心万小心。
杜夫人赶到时,清芳正厌怯怯地窝在容氏怀中,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杜夫人心疼坏了,想要伸手去抱抱她,又怕再将她惹哭了难受。
容氏仔仔细细的说了清芳的病症,还说了今日她都吃了些什么,吃了多少,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
大夫前来把脉,是着了凉再加上过年贪吃了些有积食之症,开了药,杜夫人看着容氏哄着清芳喝下去,心里五味杂陈。
刚刚从盛京回来时,清芳不肯认她,总想着只要她人回来了,过些时日便好。
可现在清芳马上五岁了,她也都回来两年了,清芳依旧不肯亲近她。
也怪琐事实在太多,实在难以抽身,没有空闲陪伴她
如今便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地长大便好,至于亲近不亲近她都没多大关系。
药喝下去,清芳又委委屈屈地哭了一场,清莹从庙会上带回来的面泥人儿和枣糕,勉强哄住了她。
直到小姑娘沉沉睡着,杜夫人才起身回了正院,先寻了栗嬷嬷,安排好了辛周虎的事情,又回正院去扎进了军务里。
清芳又病了好几日,一直到十五过后,才能出了这院子去玩耍。
梁嫆自从儿子得了举人之后,整日里便是笑盈盈地模样,只今日拆了一封信件,便让她的笑容消失了半日。
那信件是老家寄来的,杜家人得知了斯年中举之事,提笔便是怒斥她这个母亲,不顾孩子前途,不肯在家乡为夫守孝,不讲亲情,连中举这样的大事都不回家报喜。
看完了那信,梁嫆气的想要发笑,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些年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杜氏家族中这点小心思她还是能猜到的。
他们觉得斯年必定需要杜氏一族的庇护,写信来打压于她便是不愿承认当年是族中做错了还是要将一切错处归结到她的身上。
可是他们想错了!
她这些年这么认真努力,可不光是为了报答侯府,更是为了让斯年有不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