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就离春闱越来越近了,两人忙着备考,出门的次数便少了,周围的热闹却是丝毫未减。
盛京的三月天气刚刚暖和起来,一场春雨又让人穿上了夹袄,镇北侯府管家顾棕让人送了两套考试所用的考篮,又备了食盒和护膝、斗篷等考试所需物件。
看到东西的这一刻,最高兴的就数是云鹤了“这可太好了,我昨日还在四处打听,正准备今日出门去买。”
这下不必去买,也不怕买错了让自家公子遭罪了。
三月十五,深夜,杜斯年的小院里,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有正房还亮着一盏烛火,杜斯年此刻正在伏案写书信,顿笔抬眸高大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门外。
杜斯年不紧不慢地放下笔,收起信,才缓步前去开门。
“怎么开个门也这么磨叽,转成给你买的烧鸡、肘子,我一路小心又小心,到你门口了却硬生生让你磨蹭凉了!”顾瑞霖脚还没迈进门,便是一肚子的牢骚。
跨进门时差点撞了脑袋,不由低估‘这是什么破地方,门装这么小。’
杜斯年轻蹙眉心,暗道这家伙压着声音,嗓门还这么大,若是打扰了别人如何是好?
顾瑞霖回头便瞧见他在朝着西厢房张望,咧着嘴嗤笑道:“放心吧,西厢房那个睡熟了,听不到的。”
“你做什么了?”杜斯年瞬间紧绷。
“不过就是点安神香,你紧张什么?”顾瑞霖将手里的东西,丢到桌上,跟在自己家一样,找椅子坐下,自己拿茶壶倒茶喝。
安神香?
能让人人事不知睡上一夜的安神香?
那跟蒙汗药有什么差别?
顾瑞霖瞧着他那桌案上的烛台还亮着,桌案上还有展开的书笑道:“你这还熬夜苦读呢?都快考试了,来得及吗?”
杜斯年懒得理会他,坐在了顾瑞霖的对面,看着那油乎乎的荷叶包,有几分嫌弃。
“也是,老话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顾瑞霖说着自己解开了荷叶包,扯了根鸡腿先让给杜斯年。
杜斯年摇了摇头,他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不愿意住到侯府去,是怕人算计你吧?你说你这心眼子怎么跟那莲藕似得,顾清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