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斯年搬入镇北侯府之后,宴请的帖子都被顾瑞霖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
就连晋王问起,顾瑞霖也只道:“那就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就得用汤药续续命,那日从王府归来,就在府里躺着了。”
“那可得好好将养,可别误了殿试这样的头等大事!”晋王面上一脸的关切。
事后还为了打听虚实,让王府管事前去送药探望。
得知这位杜公子的确是身染风寒,却并没到病到下不来床的地步,晋王也就放心了。
自放榜之后的这半个月里,还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令人遗憾的便是,一众学子夜里在运河里的花船上饮酒,醉酒之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落水了一片,就连本届会元也在其中。
好在有随从,下河捞的及时,没有性命之忧。
可那些没有随从的学子,就不止是落水受凉吃些苦头的事情了,甚至有三名贡生殒命在此,令人深感唏嘘。
四月底的殿试如约而至,杜斯年这日一早,是乘坐镇北侯府的宽敞马车,由顾瑞霖亲自护送入的皇宫。
此前顾瑞霖为了避嫌,已经有十日未曾前去当值,今日也是假期的最后一日。
殿前应试,皇帝亲自主考,杜斯年站在众学子中间,样貌气度尤为突出,在皇帝当场说出考题之后,不疾不徐地整理纸张,缓缓慢慢地研墨,半柱香之后,缓缓落笔,笔锋如同春雷破冰,字句若山泉迸溅,笔锋游走之间一气呵成,一个时辰之后,文章落成。
晾干了纸张上的笔墨,再回看一遍,起身利落交卷。
“你真有把握能上榜啊?”自从杜斯年殿试结束之后,镇北侯府里热闹多了,顾瑞霖下职之后,便会准备些菜,准备些酒,到杜斯年这里来。
只要杜斯年不赶他走,他就能在这里说半晚上的话,自然多数时候都是他自说自话。
杜斯年:“不出意外必定榜上有名。”
顾瑞霖:“什么算是意外?卷子丢了?”
杜斯年:“也可能是被人毁了。”
顾瑞霖:“那应该不会,皇宫里的护卫也不是吃素万一阅卷之人”
杜斯年很是笃定地摇头:“不会。阅卷是皇帝和楚王主理,楚王跟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