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本该早些还给你的,我们新安家,需要置办的东西多,就拖得久了一些。”王明修将一包银子推给了杜斯年。
“我家夫人说,多了一点点,就当做是利钱了,不多,你别嫌弃。”
杜斯年也不与他客气,接过了荷包,当面点清“好,那我便收下了。若是再有什么需要,只管张口便是。”
“好,咱们这也算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王明修笑道。
“对了,我整理了吕公手札,整理出来的我也替你抄录了一份。”杜斯年吩咐门外的云川去取。
“那可真是多谢了,我已经痴缠惦记许久了,就盼着你能带回来让我看一看,现在倒好也省的我开口了!”王明修高兴极了。
杜斯年接着道:“我的先生,岑先生对吕公留下的文章也颇有见解,日后你若是有机会去榆城,一定要与他见见。”
王明修搓着手已经有些期待了“好!”
王明修得了书,便要将杜斯年这好友抛在脑后了,略略翻了几页,便要迫不及待的回家去看书了。
杜斯年也没留他,他们本就有书信来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杜斯年动身赴任的那一日,王明修一直将他送到了城外,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保重!”
“王兄也要保重!”
二人城门前道别,杜斯年一家便又上了路,这一次赴任之处在西凉郡境内,要比榆城近一些,车队走了七天,若是快马应当是五日便能到。
车队到芦阳镇时,正值烈日当空的正午,土夯的城墙已经破旧不堪,匾额谢谢挂着,四处都是被雨水冲刷出的一道道凹槽,显然是许久都未曾修缮,连基桩都裸露在外。
大门上的门前守卫的官兵,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躲在阴凉处,若非是车队的动静太大,他们只怕是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进了城门之后,城墙下的守卫营里,动静更大,显然是有人在喝酒赌钱。
顾清莹蹙着眉坐在马背上,紧紧盯着那扇敞开的大门,门前守卫前去报信,那营里瞬间安静了。
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土房子,黄土路上似是许久没有车压过了,连车辙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