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灵。
当她路过镇水塔时,意外突然发生。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吹得她脚步踉跄,手中的竹篓不慎撞碎了镇水塔的琉璃盏。泛着虹光的碎片如同一颗颗流星,纷纷坠落,惊醒了沉睡的瓷魂。
苏明月跪在琉璃盏残骸前时,正逢子夜涨潮。塔檐铜铃被东南风掀得狂乱,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然而,她却听见某种更清脆的碎裂声从地脉深处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月光透过十二棱琉璃折射在她掌心,映出个残缺的“雨”字。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和使命感。
“我能修复它。”她对着闻讯赶来的镇长急切比划,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只要找到会烧天青釉的匠人。”她的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愿景。
就在这时,铜铃突然集体噤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人群自动分开,像是为王者让路。沈清梧披着松烟墨染的夜色走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发间沾着未燃尽的窑灰,那是他在与窑火共舞的痕迹。他俯身拾起一片琉璃,裂纹在他指尖延伸成青瓷开片的纹路,仿佛那琉璃盏也在向他诉说着千年的瓷语。
苏明月看见他脖颈处的烧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釉色,仿佛有人把钧窑的窑变紫斑种在了血肉里。那道疤痕,是他与那场大火抗争的见证,也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但在这一刻,苏明月却从那道疤痕中看到了他对瓷器的执着和热爱。
三日后,沈清梧的茶案上多了只粗陶罐。陶罐看起来质朴无华,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苏明月掀开盖子,腐败的荷叶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这是她在太湖底打捞的明代沉窑淤泥,为了找到它,她历经艰辛,在湖底摸索了许久。
“雨过天青釉需要陈腐三十年的胎泥。”她在宣纸上写,字迹娟秀。“而你会读瓷语。”她将宣纸递到沈清梧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沈清梧的睫毛在晨雾中微微颤动,像是被一阵微风吹过。父亲被火焰吞没前最后的唇语,此刻突然在罐沿青苔的纹路里清晰起来:“月圆夜取西山冷泉,混入”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立夏后的窑棚总是蓄满雷声,仿佛是大自然在为即将开始的烧制奏响前奏。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