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语音消息,里面带着麻将碰撞的脆响,“下月租金涨三百,你那些破花盆……”许南星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把手机塞回兜里,看着满棚的花,心里有些发愁。
风铃草在午后无风自动,铜制花铃发出细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许南星把冰块垫在蝴蝶兰盆底,忽然想起上周摔碎的那只青花盆。当时她蹲在地上捡瓷片,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戊寅年谷雨”,正是父亲确诊尘肺病的年份。那一瞬间,她的手停住了,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内心,那些关于父亲生病的记忆汹涌而来。
深夜,老宅的阁楼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许南星拿着那把铜钥匙,站在木箱前,犹豫了许久才将钥匙插入锁孔。锁孔像是被岁月尘封了太久,吃了三遍缝纫机油才肯转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木箱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泛黄的病历本里掉出一张糖纸,是童年时集过的水浒卡包装。许南星捡起糖纸,父亲的字迹爬满了空白处:“今天星星问我人为什么要死,我告诉她风铃草开过七次花就会变成星星。”看着这些字,许南星的眼眶湿润了,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天真懵懂的自己,还有耐心回答她问题的父亲。
压在箱底的牛皮纸袋露出半截,许南星伸手把它拿出来,打开一看,房产证上的公章红得刺眼。她摸着“许建国”三个字的凹痕,那是父亲的名字,突然,她听见露台传来花盆倾倒的声响。
许南星快步走到露台,发现是那只总来偷喝积雨水的橘猫,此刻它正叼着风干的蓝目菊,琥珀色眼瞳映着弦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许南星看着它,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许小姐,您父亲的情况……”主治医师穿着白大褂,站在许南星面前,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红绳,和南星腕间那根同样缠着铜钥匙,“其实尘肺病人最后时刻,最需要的是……”主治医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抱歉地看了许南星一眼,匆匆离开。
地铁口,人来人往,喧闹嘈杂。许南星路过时,一个算命瞎子突然拽住她的帆布包,他的掌心龟裂,像干涸的河床,掌心里躺着一颗玻璃珠,“姑娘,你身上有未了缘。”没等许南星反应过来,珠子里浮现出阁楼木箱的倒影,箱角青苔正以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