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月微微出神。

    现下,找心腹可以往后推推,她着急的是没银子。

    在宫里活着,有银子使和没银子使完全是两码事。

    若是有银钱打点太监宫女,先前御膳房的为难,就不必挨到崔皇后出手管制,她花上点银钱就能摆平。

    再者,有些银子是必须花出去的。

    例如给安公公赏银。

    她能一次不给、两次不给,但不能一直不给。

    这种身份的内官,她开罪不起。

    才人的份例远远不够开支,她得想办法弄些银子到手。

    裴听月眼神落回实处,抬手盖上了那斛珍珠,“行了,别丧眉耷眼的。我这不是晋升了吗?一会儿旨意就会下来,皇上那里可能会有赏银。”

    要是没有,她再想办法从皇帝那里弄点出来。

    云舒精神一振,赶忙点头:“是呢,也许皇上会赏赐主子呢。”

    “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咱们有了银钱再议。”

    “是。”

    收拾好东西后,云舒带着个小宫女给林昭容送经书去了,裴听月歪在榻上,继续绣着香囊。

    天色渐暗,裴听月让人点了一盏宫灯放在小几上,不紧不慢做着活。

    不多时,云舒带着一身冷气推开了殿门,“才人,下雪了呢!”

    闻言,裴听月停下手中的活,透过窗外一看,外边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云舒掸完雪进了殿内,嘀咕道:“前些日子就已立春,午时日头还那样好,怎么忽然下雪了呢,有些忒古怪了。”

    她连忙找出银丝炭,放在炭盆烧了起来。

    裴听月围过去的一瞬,就暖到了心里,她舒服地眯眼:“这叫春雪,是吉兆。百姓们最喜立春后下雪,雪水入地,这一年的收成必定足足的。”

    云舒目露崇拜的光芒:“才人知道的好多。”

    裴听月笑笑,随即又正了脸色:“你去送经书,林昭容可有说什么?”

    云舒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奴婢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只不过,奴婢觉得昭容娘娘眼神怪怪的,就像…就像带着深意在奴婢身上探寻什么。”

    裴听月垂下眸子:“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