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听月从来没觉得长夜如此难熬。
她小脸酡红滚烫,眼尾湿红一片,泪珠不断隐没在金丝软枕中。
无助沉浮中,她强撑着找回一点理智,抬手在男人腰腹间推了推:“皇上…欺负人…”
没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人痒痒的。
谢沉眸底的欲色更加浓郁,他垂眸看去,低声道:“现在变成欺负你了?朕瞧着,听月也没有很想朕,要不怎么会说这话?”
见推不动他,裴听月只好收回雪白藕臂,反过来遮住自己的眉眼,她娇软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想…想的…可是…可是…”
“呜呜…”
裴听月“可是”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话,只剩下轻声呜咽、满脸失神。
她已然受不住了。
谢沉见她这副模样,满意勾了勾唇。
乱了的,不能只有他一个。
他拨开蒙住她眉眼的藕臂,扣在她头顶上,俯身道:“没有可是。”
…
到了最后,裴听月无力瘫在床榻之间,蜷缩着身子,小声哭个不停。
谢沉哄了几句后,起身去沐浴了。
他走后,伺候的宫女进了殿内,隔着帐子小心询问:“才人,奴婢们扶您去洗洗吧?”
有人在,裴听月不好意思哭了,她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开口,“我一会儿去,你们先下去吧。”
“这…”宫女们为难,这位主子不去沐浴,她们没法收拾床榻呀。
为首的带头宫女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一行人,众人领会,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
谢沉收拾完回到殿内,就见承明殿的大宫女跪下请罪,“还请皇上等一会儿,奴婢们这就收拾床榻。”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谢沉淡淡地问道:“怎么?”
为首宫女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才人还未起身沐浴,奴婢们不敢催促。”
谢沉也看向那处,惟帐后影影绰绰,传来细微动静让他眉间一动。
这是还没哭完?
“一会再来。”
谢沉抬手让宫女退下。
他缓步过去,撩开了帐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