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想求爹一件事。”
这还是他第一遭说这样的话,梁尧有些惊讶,但他没一口应下,只道:“什么事?”
梁安又黑又大的眸子满是坚定,“儿子听闻,裴才人宫里正缺人手伺候,儿子想去,求爹成全!”
“梁安!”梁尧第一次这么严厉呵斥他,“你到底是在想什么?!莫不是裴才人宫里的那个小丫头给你送了两回药,你就蒙了心智,惦记上人家了吧?!”
他脸上有失望的表情。
“不是!”梁安否认。
“那是因为什么?”梁尧脸色依旧没有好转,“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到最后你可是要接爹的班!好好的御前总管不当,去当伺候人的奴才,你告诉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安声音苦涩:“挨打那日,爹不是让我好好想想吗?儿子如今想清楚了,想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儿子一时犯了帝王忌讳,若不是爹给求情,恐怕就是白骨一堆了。儿子养伤这些日子琢磨了许多事情。”
“就比如,未来的出路。”
“等儿子好了,虽还能再御前伺候,但敬事房是回不去了,这几年里恐怕不会被重用。”
“儿子不甘心这样,想谋一条出路。”
“如今各宫都不缺人手,唯有裴才人处缺。其实儿子想去她那里,这个并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儿子做错事那日,见到了裴才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儿子就觉得她非同凡响,总有一种给她一点点机会,她就能攀爬至最顶峰的感觉,莫名地令人信服。所以儿子才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