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月就坐在软榻前绣衣裳。

    皇帝的生辰快到了。

    六宫妃嫔各展心思,有准备才艺的,有送奇珍异宝的,都想要在皇帝面前得脸。

    裴听月不会琴棋书画一类的东西,原主身份不高,对这些也不精通,只跟着母亲学了一手绣工。

    这倒便宜了裴听月,皇帝生辰,那些个才艺她是不想了,但绣个东西表表真心还是可以的。

    上次她绣了个香囊送给皇帝,这次生辰礼她打算绣件衣裳。

    这衣裳她已经绣了好多天的,竹叶暗纹的银色滚边非常用眼睛,一针一线快不得。

    云舒坐在绣墩上给她劈线,闷声问道:“美人,皇上生辰,咱们真的只送一件常服吗?”

    裴听月手下未停:“一件常服还不够吗?”

    一件都够她累的。

    皇帝的衣裳是真不好做,处处精巧细致,她下次再也不选这个了。

    云舒小脸皱着:“倒不是不够,就是…就是不够出彩。奴婢听说,曲宝林每日都在练琵琶呢,到时候一上台,怕是要将皇上目光夺走了。”

    去年后宫选秀,进了四个新人。分别是颜宝林、文宝林、曲宝林还有裴听月。

    裴听月对颜宝林和文宝林有印象,一个非得找死,一个是姜淑妃的人。

    裴听月对这位曲宝林倒是没有多大印象,只记得她家世好,容貌不够出彩,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人。

    “那日有新妃入宫,曲宝林这么做,恐怕会夺了两位新妃的风头,招惹来嫉恨,咱们送件衣裳正好,不抢风头又能表心意。”

    日升月暮,斗转星移。

    转眼到了六月初五,皇帝生辰这日。

    及至傍晚,裴听月打扮起来。

    她今个穿了一身浮光锦做的衣裙,行动间流光溢彩,若有万千华光盈转其上。

    发髻梳得随云髻,插戴其间的宝石簪子和金步摇璀璨华贵,熠熠生辉。

    她穿戴得的明艳,妆容也明艳,透过铜镜一瞧,美人瑰艳逸姿,夺人心目。

    裴听月原本不想打扮得这么隆重。

    近日请安时,提起新妃,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多了,无非是想看她有多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