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好生照顾芍药云云,又跟芍药说了几句,要她稍稍等待,安心休息,随后便撩起长袍,匆匆忙忙向后堂奔去。
于文正一到后堂,一眼便瞧见一个女人站在堂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似在等他回来。
这女人叫做穆琼英,是于文正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于文正寒窗苦读之时,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此刻,穆琼英的行李包裹放在脚下,鬓发染尘,双脸被塞北的寒风冻的蜡黄,显得风尘仆仆,见到他,喊了声:“文正……”
泪水竟先扑簌簌落下,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于文正当下一阵心疼,三两步奔过去,握紧妻子冻得通红的手,心疼道:“琼英,苦了你了。塞北乃苦寒之地,你又何必跟来。”
穆琼英听到这话,泪水更加止不住,口中更是解释不停:“我就是不放心阿福照顾你,都说塞北苦寒,你独自在这种地方,身边哪能没个体己人?我不管苦不苦,反正你在哪,家就在哪。”
“好了好了,”于文正听着这话,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顺手轻轻拂去妻子脸上的泪水,说:“都老夫老妻了,哭个什么劲头,让人看了笑话。”
说着话,又让妻子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去打了一盆热水,蹲在妻子面前,亲手给她脱去鞋袜,道:“夫人一路劳顿,今天我当个下人,为夫人泡泡脚,解解乏。可惜初来乍到,也没个地方安家,只能委屈夫人,和我一起寄宿在这官府衙门。”
穆琼英见丈夫如此体贴,想着生活虽然清苦,也不枉嫁这一回,一路上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泪水也渐渐止住。
看着为自己洗脚的丈夫头上新添了几丝白发,不禁又心疼起来,半带埋怨地说道:“你说你,在京城做官做的好好的,没事儿偏偏要上书,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你说天下这么多事儿,你于文正一个人管得了?别人都不去说,就缺你一个于文正?”
于文正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如今是奸臣当道,蒙蔽圣上,忠臣遭难,百姓受苦,更有胡贼虎视眈眈,妄图乱我华夏。我蒙先皇提拔,以布衣之身入仕,已有二十余年。达则兼济天下,面对朝中局面,我不直言进谏,谁直言进谏?身为朝臣,当鞠躬尽瘁,万死而不悔。”
“好了好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