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锦衣监察百官,有察举揭发之权。我当锦衣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衙门去过无数,官员们无不唯唯诺诺,唯恐有失,你不一样。”
走向道不同官邸的路上,项人尔见道不同只顾匆匆赶路,并不理会巴结自己,不由得好奇发问。
“道不同为官一任,上不负天子,下不欺黎民,立身正直,何惧监察?”
道不同说着话,脚步也没停歇,目光更没丝毫转向项人尔,好似并不欢迎这位锦衣大人。
项人尔并不放在心上,锦衣有监察之责,本来就不受官员待见,那些迎合奉承之人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可偏偏这道不同连样子都不愿意做一下,言语之中又颇有些故作清廉之态,毕竟让项人尔有些不太适应。
他忍不住反问道:“可你管辖的地方,却出现杀害无辜之事。”
道不同似怀愧疚,默然无语,只将这桩罪过默默认下。
项人尔见道不同并不为自己辩解,心知他不是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之徒,便不再难为他,只是默默赶路。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镇民们似乎并不打算四散离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之后。
行不多时,马车已停在道不同官邸门前。
说是官邸,其实就是一普通衙门,大门向街开,门前一座鸣冤鼓,案上一块惊堂木,摆设并不稀奇。
可人们看了,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还没等大家伙儿想明白哪里不对劲儿,陈忘却率先发问道:“道大人,你这衙门未免也太冷清了些吧!”
众人这才想明白,对了,就是冷清。
这衙门空空荡荡,并无差役啊!
未等道不同回话,项人尔便追问道:“道不同,依法度,你这品级的官员,也当配几个衙役。出门在外,身边若带个把衙役,何至于被镇民围堵,陷入方才的苦境。我原以为衙役都在衙门之中听差,可为何这里也空空荡荡,只你光杆一个呢?”
“唉!”
道不同长叹一声,心中似有许多难言之隐,心头更平添满腹委屈。
若非他有意强忍,恐怕当场便要落下泪来。
而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刚上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