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虎见父亲跪下,没有丝毫犹豫,也紧跟着“噗通”跪在了地上。
黄二树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他抬眼望向坐在上首的父亲,目光中满是恳切与无奈,嘴唇微张,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说道:“爹,今天的事,儿子实在没有办法才偷了娘的钱。三妮的病不能再等了!”
黄老汉坐在椅子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刚刚己听李氏说了,这会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地的儿子。
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对于那个疯傻的孙女,平日里能给口吃的,就觉着算是尽到本分了。
可真要让他掏出大把银子去给孙女治病,他着实有些舍不得。
“黄老汉每日在镇上码头扛包,一天累死累活下来,也就挣那十五文钱。”
像二虎这般半大小子,一天才给八文钱。
而且这活儿也不是天天都有,碰上刮风下雨或是码头没活儿的时候,一分钱都挣不到。
这二两银子,折合成工钱,他至少得勤勤恳恳干满四个多月,那可是无数个日晒雨淋、腰酸背痛的日子换来的血汗钱呐。
想到这儿,黄老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蠕动,却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儿黄大树和他媳妇站在一旁,脸上那股子怒气简直像要烧起来。
大儿媳林氏,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黄二树,扯着嗓子就开骂:“二弟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你那傻闺女,活着可不就是遭罪嘛,这不妥妥地浪费这二两银子?这些钱,都够我家轩儿买好些笔墨纸砚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院子里来回冲撞。
黄大树更是火冒三丈,他猛地伸出手,手指几乎戳到黄二树的鼻尖,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窝囊废!竟然还看着媳妇打娘!”
骂完,他一个箭步冲向墙边,伸手就要抄起那把靠在墙边的锄头,看样子是要冲出去找陈氏算账。
黄二树和黄二虎瞧见这一幕,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哪敢有丝毫耽搁,两人像离弦之箭般冲上前。
父子俩四只手同时发力,七手八脚地将黄大树手里的锄头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