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下大旱,许多地方闹蝗灾。”谢灵运轻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们跟着师父进入旱地,走了两天两夜,没有喝到一口水,没有吃到一顿饭。”
时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
“我们在路上走着,见到道旁刮人肉者如屠猪狗,也不避人,路人看见了也不奇怪。”
“后来看见一个老妇人抓着个死小孩,一边煮一边哭,师弟看不下去,跑过去问她,你既然要吃,为什么还哭呢?”
“那老妇人说,这是我儿子,我丢了就会被别人吃掉,所以我只能自己吃了充饥。”
时莱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概也感觉到气氛太凝重,谢灵运偏过头,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活在一个能吃饱肚子的年代,真好呀。”
说着,她还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很知足的样子。
时莱却看出她眼神里的落寞。
“你还没想起师父的道号吗?”
“没有,只有看到熟悉的场景时,脑子里会有些片段。”
“慢慢来,不着急。”
“我不急。”谢灵运又开始轻轻旋转雨伞,“我现在吃的好,睡的好,即便修为下降也没有威胁,很是舒服。”
回到山脚下的村子。
米小满躲在自家院子里,探出半边脑袋,紧张地看着隔壁的动静,脑袋后面的两个小鬏鬏摇摇晃晃,快要散开。
见到时莱和谢灵运,她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把拉住两人的手,将他们拽进院子。
“怎么了?”时莱蹲下身,轻声问道。
米小满顾不得回话,先从谢灵运手里接过一杯奶茶,美滋滋的说了声,“谢谢姐姐。”
谢灵运轻轻“嗯”了一声,把她按在凳子上,开始重新梳头。
小家伙不老实,歪着身子又从时莱袋子里翻出包辣条,这才心满意足,神秘兮兮道:“二婶家里来了好多人。”
时莱已经听见吵架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人?”
米小满坐在凳子上,小嘴嘚吧嘚吧地说个不停:“小南姐姐借了好多钱,然后她躲起来了,然后别人就上门要债,然后二叔就吵架,然后二婶就开始哭。”
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