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19日 星期三 阴
晨礼的邦克声穿透薄雾时，马秀英正跪在阿訇家门前的青砖地上。她的额头贴着冰冷的石面，耳中回响着昨夜妹妹的呢喃。当第七声唤礼结束，雕花木门突然吱呀开启，阿卜杜拉布满老年斑的手递出一杯滚烫的三泡台。
&34；进来吧，孩子。&34；老人转身时，白色长衫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马秀英注意到门楣上的《古兰经》木刻经文，此刻竟在晨光中渗出暗红的血渍。
客厅的波斯地毯上，七盏铜制烛台围成北斗形状。阿訇从枣木柜中取出个锡盒，掀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34；这是你父亲留下的。&34；盒内躺着半张泛黄的羊皮卷，边缘焦黑如被火舌舔舐过。
马秀英的手指刚触到羊皮，突然被某种力量灼伤。她猛地缩回手，发现指尖竟浮现出与x光片上相同的符号。阿訇的瞳孔在烛光中收缩成针尖状：&34；这是镇尼（精灵）的印记。&34；
羊皮卷上的东乡语混着阿拉伯文，马秀英艰难辨认着：&34；当黑月吞噬光明，以少女的心脏为祭品，打开&34；后半段被火舌吞噬，只剩焦黑的缺口。但在那片空白处，她突然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羊皮上扭曲变形，最终变成妹妹惊恐的脸。
&34；三年前，秀兰来找过我。&34；阿訇往火塘里添了块牛粪，&34；她拿着半张羊皮卷，说核桃树在召唤她。&34；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抓住马秀英的手腕，&34；孩子，你知道东乡族为什么不吃马肉吗？&34；
不等回答，阿訇掀开地毯，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躺着颗完整的马头颅骨，两只眼窝中嵌着褪色的蓝宝石。当马秀英的银饰腰链碰到头骨时，头骨突然发出孩童的笑声，眼窝中的宝石泛起妖异的红光。
&34；这是百年前女巫的法器。&34；阿訇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34；她用九十九个少女的心脏炼成黑月之眼。&34；老人突然剧烈抽搐，白沫从嘴角涌出，&34；快走村医&34；
马秀英踉跄着冲出房门，却在门廊处与提着药箱的男人撞个满怀。&34；马学者？&34；对方操着略带口音的东乡语，&34；我是村医马志成，听说你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