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骨签
陈默被推进萨满屋时，闻到了浓烈的鱼腥味。月光从桦树皮缝隙漏进来，照见墙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兽骨，每根骨头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他突然想起妹妹录音笔里提到的&34；骨签占卜&34；，那些符号正是赫哲族失传的古老文字。
&34；你妹妹是第一个外来受害者。&34；村长把猎枪往门框上一靠，从牛皮袋里掏出根泛黄的骨签，&34；去年冬至她非要拍萨满仪式，结果&34；
骨签尖端沾着暗红色血迹，陈默认得那是妹妹最爱的豆沙色口红。他扑过去抢夺，却被村长反手一记耳光打倒在地。
&34；年轻人，你该感谢巴图萨满。&34；村长用枪管挑起陈默的下巴，&34；要不是他在骨签上刻了她的名字，江神早就把整个村子吞了。&34；
陈默突然注意到村长腰间别着的匕首——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正是妹妹失踪前发朋友圈炫耀的&34；赫哲族定情信物&34；。他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鹿铃声。
&34；王村长，江神发怒了！&34；
几个村民撞开门，陈默趁机滚到角落。月光下，他看见供桌上摆着个青铜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根骨签，每根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最上面那根，赫然刻着&34；陈雪&34；两个汉字。
&34；把这个外来人绑到江神庙！&34；村长大吼着带人冲出去，&34；今晚必须举行血祭！&34；
陈默蜷缩在阴影里，听见冰层开裂的轰鸣。他摸向供桌，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手——是把鱼形青铜钥匙。钥匙柄上缠着发丝般的鱼线，尽头系着颗珍珠，正是妹妹项链上的坠子。
&34；嘘——&34；
身后突然响起呼吸声。陈默转身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怀里抱着药箱，嘴角还沾着草药汁。她竖起手指比在唇边，从怀里掏出个u盘：&34；你妹妹的素材，在江底实验室。&34；
&34；你是娜仁花？&34；陈默认出她就是老船工提到的村医。姑娘点点头，拽着他钻进地道：&34；关东军撤退时炸塌了实验室，六十年前失踪的萨满&34；
地道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娜仁花的手电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