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喊出来,苏皎又看到了不远处,七岁大皇子的尸身,就倒在榻边。
榻上的人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中的剑,掀起眼皮。
“吵?”
苏皎脸一僵,硬生生抠着手心,将尖叫声咽回去。
生怕撞上暴君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小意婉转地挤出个假笑。
“皇上可算醒了,臣妾担心得夜不能寐,正在寝宫中为您祈福。”
暴君谢宴半倚在床榻上,大病未愈,俊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孱弱,那双眸却是阴冷又锋利的。
招手让她到了近前,苏皎关怀的一箩筐话还没倒出来,谢宴猛地抬手,一把抽掉了她的腰封。
外衫掉落在地上,露出宫装下的夜行衣。
暴君似笑非笑地抚掌。
“好极了,皇后是担心朕,还是知道朕命不久矣,打算早早跑了?”
这还需问?
寻常夫妻大难临头尚且要各奔东西,何况她和谢宴不过是一对面和心不和的假鸳鸯。
苏皎绞尽脑汁地敷衍着,暴君犹在一旁添油加醋。
“贵妃入夜侍疾在朕的膳食中下毒,朕瞧她像那谋反叛贼的同党。
大皇子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朕还没死,就张罗着如何出宫跑了,自然容不得。
朕若是死了,打算让他俩陪葬,你觉得如何?”
暴君意有所指,苏皎欲哭无泪。
皇子都得陪葬,她这个便宜皇后也跑不了。
眼看时间一分一刻地过去,早到了她和接应的暗卫约好的时间,暴君却还没有丝毫放她出去的意思。
左右都是死,苏皎一咬牙。
“外面都传大皇子不是皇上亲儿子呢,若真是贵妃在外头和别人生的,皇上也不能指望你的干儿子和假宠妃为你守孝陪葬不是?
这高帽子可比不得命,谁知道皇上能不能多活几年,好好护着他们母子。
贵妃是聪明,若换了臣妾,这样的买卖也是做得了的。”
苏皎眼一闭,手中的迷药朝谢宴撒了过去。
“苏皎!
噗——”
她的迷药还没撒出去,谢宴就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活生生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