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然将字条摆在崔言年面前,坐得端正。
崔言年揣着手瞄了一眼道:“济安傻就算了,怎么媳妇也是个傻的。”
洛悠然却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礼貌道:“小女常听母亲提起您,她视先生如亲父。”
崔言年斜眼打量了洛悠然几眼,沉声道:“你既然是济安的夫人,又是知意的女儿,就随他们一道叫我老师吧。”
洛悠然从善如流,“老师。”
“若不是听你讲,我竟不知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母亲去世前留下遗言,特地叮嘱我一定要找到老师,只有老师能帮我。”
崔言年呷了口茶水,不慎在意道:“说说看。”
“为我生父魏锦山沉冤昭雪。”
崔言年哼笑一声,洛悠然本半低着头,闻声有些疑惑的抬头,见崔言年放下茶杯,将身子坐正了,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你不是洛子川的女儿,而是魏锦山的血脉?”
洛悠然与崔言年对视一瞬,只觉那双眼像深不见底的幽谭,又似面墨色的镜子,能将她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洛悠然瞳孔有细微的颤动,她双手掩在小几下方捏了捏拳头,喉咙紧了紧道:“……是。”
“好,既如此,我倒是可以与你讲一讲你母亲年轻时候的事。”
“老师请说。”
“你母亲与你两位父亲曾一同在我门下念书,你母亲天资聪颖,人又生得好,洛子川自然是对她一见倾心,但没想到郎有情妾无意,洛子川害了好久的相思病。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你母亲的时候,他突然大张旗鼓的上穆氏提了亲,可是没过两月,你母亲居然与此前从未有过交集的魏锦山拜了堂。
“魏锦山与洛子川又是至交,洛子川因此借酒消愁萎靡不振了半月,之后性情大变,开始一心只扑在公务上,直到后来废太子一案……就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了。”
洛悠然不知道崔言年为何同她说这些,况且他在字里行间处处都透着对她的不信任,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魏锦山的女儿。
洛悠然拿起字条要收起来,崔言年却突然老眼一眯,“等会儿!”他夺过字条凑在烛火前一照,只见隐约现出了另外几个字,他费力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