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大褂领口别着的银杏叶胸针不见了,那是他上周破获植物园投毒案后送的战利品,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殡仪车制冷剂检测报告……”严悦话说一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出蜂鸣,那蜂鸣声急促而刺耳。
她低头查看消息时,祁风看见她颈后碎发间有道新鲜刮痕,结着暗红色血痂,心中一阵心疼,同时又闪过一丝疑惑。
林馆长突然撞开门,举着个还在滴水的青铜觚:“保洁在消防水箱发现的!这、这根本不是馆藏编号的……”
祁风戴手套的指尖抚过觚身饕餮纹,在某个卷云纹凹槽处摸到粘稠的触感,那触感黏腻而恶心。
紫外灯扫过,荧光绿的生物胶痕迹拼出个残缺的蜘蛛图案——黑市拍卖行“八眼蛛”的标记。
根据以往的调查经验,这种生物胶常用于文物的伪装和转移,而海藻糖结晶可以为生物胶提供更稳定的环境,使其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粘性,这两者之间很可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也许是犯罪分子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精心设计的。
穹顶忽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那声音尖锐而恐怖,所有人同时抬头。
祁风在耳鸣中捕捉到极其细微的齿轮咬合声,就像他昨夜在殡仪车发动机舱听到的那种异常响动,那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
“通风管道!”严悦突然指着天花板喊出声。
某块百叶窗正在有规律地颤动,频率与中央空调送风节奏差了03赫兹,那颤动的声音如同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
当祁风撬开第七块铝制挡板时,陈警员的手电光束照亮了管壁某处刮痕。
那三道平行凹痕间距精确到毫米,与张老三惯用的鹰嘴钳齿距完全吻合。
但更令祁风后颈发凉的是刮痕深处嵌着的墨绿色粉末——赵教授实验室特制的青铜器仿古做旧材料。
祁风又想起赵教授在博物馆一次文物维护讨论会上,对这种做旧材料的使用和保存方式极为关注,甚至还提出了一些独特的见解,这一系列的巧合让他不得不对赵教授产生更深的怀疑。
严悦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她直接按了静音,但祁风还是瞥见了锁屏通知栏的学术会议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