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恰似无数面夔纹铜鼓在疯狂敲打,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耳膜。
祁风用力抹去睫毛上不断滑落的雨水,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带来丝丝寒意。
战术手电射出的光束,如同一把利刃,艰难地刺破厚重的雨幕,昏黄的光线在雨中摇曳不定。
掌心握着的龟甲,残留着如灼烧般的剧痛,那股灼痛顺着神经末梢疯狂蔓延,好似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着。
菌丝在皮肤下游走,带来一种麻麻痒痒又怪异的触感,这触感让他清晰地想起法医室那些被解剖的神经脉络,那错综复杂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东南方向三个热源。”陈警员将战术平板紧紧抵在胸前,平板屏幕散发的微弱光芒映照着他严肃的脸。
屏幕上的gps轨迹正以钟鼎文那古朴而独特的笔画结构缓缓延伸,他沉声说道:“他们在绕碑林博物馆画甲骨文的‘囚’字。”
严悦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祁风的手腕,那急切的力度让祁风手腕微微一痛。
紫外线笔扫过路边积水,积水表面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纳米菌丝在雨滴中如同灵动的丝线,编织出青铜器表面精美而神秘的蟠螭纹,暗红色的光斑在雨中闪烁,恰好与祁风耳后的云雷纹形成镜像,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不是普通雇佣兵,”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他颈侧逐渐金属化的血管,冰凉的触感让祁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在用活体培养某种青铜病毒。”
三百米外,越野车的尾灯突然熄灭,原本微弱的红光瞬间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这无尽的雨夜吞噬。
祁风刚要抬脚,记忆回溯的刺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毫无征兆地袭来。
二十八年前的雨夜场景与现实瞬间重叠,母亲工牌上的双螺旋符号与此刻空中炸开的照明弹轨迹完美重合。
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恐惧和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踉跄着扶住墙砖,湿漉漉的青苔在掌心软软地化开,那触感竟让他觉得像是血案现场的残破窗帘,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
“小心!”严悦突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