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然形成的海雾,而是某种低温气体接触湿热空气产生的冷凝云。
“热成像失灵了。”陈警员用力拍打突然雪花的屏幕,“所有电子设备都在受到……”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金属共振声打断。
祁风扯开战术背心,发现别在内袋的纳米机器人玻璃管正发出高频震颤,蓝色荧光在管体内编织出蛛网般的脉冲图案。
严悦突然按住祁风的枪套。
她的翡翠耳坠在剧烈晃动,那是吴教授特制的次声波探测器:“东南方向,四十五度仰角,共振频率588赫兹——人类心脏停跳前的震颤频率。”
祁风踹开车门的瞬间,潮湿的咸腥气里混进了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他贴着集装箱残骸移动时,战术靴踩碎的玻璃渣上残留着某种荧光涂料,与三小时前在周老板女儿潜水服上提取的微生物培养液光谱一致。
“十点钟方向。”严悦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震动着他的颞骨,“有金属疲劳断裂的新鲜裂痕。”
当探照灯扫过码头起重机锈蚀的基座,祁风瞳孔骤缩。
那些看似随意的锈斑竟组成了巴别塔的轮廓,塔尖指向的方位,正是二十年前“建筑师”制造银行劫案时炸毁的跨海大桥遗址。
陈警员正要冲进迷雾,突然被祁风拽着战术背心按倒在地。
一发消音子弹擦着他们头盔没入身后的混凝土墙,弹孔周围瞬间凝结出霜花——液氮冷冻弹特有的冰裂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不要触碰任何金属表面。”祁风将突击步枪调至低频脉冲模式,枪口对准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灯塔,“整座码头都是……”
他的警告被海面升起的诡异嗡鸣吞没。
严悦的翡翠耳坠突然爆裂,纳米机器人玻璃管在枪膛内疯狂冲撞,而所有人的战术手表开始以17分32秒为周期剧烈震动——就像某个沉睡的巨兽正在深渊中同步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