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手掌的真切存在,不顾一切地握住所能握住的东西,然后,用足以折断骨头的力量将手掌从那不知属于何时何地的现实里强行扯出来。
那是一把由古怪的光芒扭曲成的长枪,其边缘微微映射着血红色光芒,令人感到熟悉。
他的嘴角不住抽动起来。巧,太巧了,这是艾薇尔用[寂照]的力量化出的武器,不知这把光枪属于一个美好或是黑暗的现实?在愧疚的驱动下他很想去看看,但无暇去做,值将庆幸的是,这把武器已经足够对光尘之主的残躯造成一定的破坏。
这把武器仿佛故意出现在这里,让他面对自己的罪责。但是内心的平静和安定,对他来说早已是奢望。他并不依赖于它们,他清楚此生已与它们无缘。他已习惯与自己的罪恶为伴,仅仅是这种刺激还击倒不了他。
他举起光枪,对准了祂胸口的残缺之处。
他可以预见祂残存的意识会用何种方式阻止自己,他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见到那些只会令自己更痛苦的图像。
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点点迟疑,都会让重重的矛盾给他的残破之心再带来重压,所以他很快下手了。
再一次,永别吧
他似乎听到了哭声,和在无数的伤痛的夜里一样的,她的哭声。为他而哭,为他们而哭,为她自己而哭,为苦痛的时代和悲剧的人类而哭。
他痛苦得无以复加,直到他逼迫自己在瞬间回忆她怀抱的温暖,她发丝的芬芳,她吻的轻柔,哪怕这种追忆只会让他以后更加痛苦。
他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有东西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眼泪。
他睁开眼睛,光尘消失了,天空恢复了昏暗,那些扭曲的图像被塞回了原来的地方。
祂的羽翼褪色下垂,祂的容颜灰白暗淡,双目无神,好似身披丧服的孀居女人,祂苍白的手指有一瞬间抬起来好像要指责他,但终究什么都没说,金色的纹印寸寸断裂,在扬起的冷风中消失。
又一次,他杀了祂,但这次,他不算杀了她。
但是还没有结束,不能让他的躯体留在这里。
张牙舞爪的阴影有如白纸上被打翻了的墨瓶,在夜幕中蔓延,蔓延。不可识的游动的黑线,胡乱地在空气中穿梭,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