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默然,他不会当什么圣母,学壁虎断尾求生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只不过王臣更加清楚,断尾求生根本不管用。
你能分路突围,吐蕃军难道就不能分路追杀?
从临洮到秦州足足三百多里,就问你怎么逃?
如果李晟率军前来接应,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李晟麾下只有九百精骑,就算想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定秦堡内外的消息已经被吐蕃军阻断,堡中守军无法与秦州的李晟军取得联络,也就无法形成联动。
想到这,王臣就轻叹了口气。
这回真是生路断绝,无处可逃了。
“公子,又下雨了,先回公廨吧。”李九伯劝道。
王臣仰头看了下天,发现真的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老天爷也厚待吐蕃,自打吐蕃在洮河开垦屯田后,就隔三岔五的下场小雨,既湿润了洮河谷地,又不会影响吐蕃奴从干农活。
王臣并没有回公廨,反而爬上了高耸入云的哨塔。
塔哨上的视野更好,连吐蕃大营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臣一眼就看到了一顶牛皮大帐,那多半是尚结息的中军大帐吧?
看着这顶牛皮大帐,王臣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狰狞,尚结息的大帐?
王臣再次击鼓聚将。
一通鼓还没有敲完,神策军右厢右陌刀将杜岳,安西都护府龟兹镇骑兵队副崔河,还有董山等十九路豪帅就都已经到齐。
现在不光是董山等各路豪帅,即便是杜岳对王臣也是礼敬有加。
“讲几句。”王臣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去年九月,老泰山临走之际曾与我约定,到了六个月后的来年开春,坚守定秦堡的差使就算是完成了,我就可以率军从定秦堡突围,现在已经是大历四年三月,六个月的期限已满。”
话音刚落,公廨堂上便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虽然定秦堡至今都岿然不动,可这里毕竟是陇西。
陇西现在已经是吐蕃国腹地,能够早日突围的话还是早日突围。
等了片刻,等到议论声稍停,王臣才又接着说道:“可现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