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过人家要好处,一张票贵两块钱。”
骆欣欣如实告之。
她刚刚买的三张卧铺票,还是看在三个大肉包的份上,才少算了她一块,只收了五块。
“两块没问题的,小骆你帮帮忙,我这老腰要是坐到西北,肯定要废了!”
黄金祥毫不犹豫地答应,两块钱而已,小意思。
他当百货公司经理时,昧了三万五,给领导塞了一万,充公一万,这才保住小命,发配来西北劳改。
他手上还有一万五,给老婆两千养家,藏起来一万,是个只有他知道的隐秘地方,等日后回沪城了,这笔钱能帮他东山再起。
剩下三千他全带在身上,去西北后他肯定不干重活,准备拿钱买个轻松活,熬几年后,再走动走动关系调回沪城,傻子才会在那鬼地方熬一辈子呢!
“我也想补一张。”
忧郁少爷凑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自我介绍:“我叫江砚,长江的江,笔墨纸砚的砚。”
“你这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有意境!”
黄金祥的职业习惯,见人就说好听话,哪怕现在落魄了,依然改不掉。
“我祖父取的。”
提到祖父时,江砚脸上的笑容凝滞,又变成忧郁少爷了。
黄金祥很有眼色,立刻转移了话题,让骆欣欣带他们去买卧铺票。
骆欣欣领着他们去找乘务员,一回生两回熟,接连打了几次交道,她和乘务员已经很热络了。
乘务员痛快地给他们补了两张票,和骆欣欣同一车厢,但不是同一房间。
黄金祥和江砚回硬座车厢拿行李,快到时,江砚便靠在黄金祥身上,装出虚弱的模样,他们路上商量好的。
“领导,小江中暑了,好严重的,我带他去卧铺车厢休息下吧?”
黄金祥一边焦急地说,一边塞给郭同志一包牡丹香烟。
“去吧!”
郭同志不动声色地将香烟塞进裤口袋里,痛快地答应了。
“谢谢领导,领导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年轻有为,日后肯定平步青云!”
黄金祥的好听话不要钱一样,把郭同志哄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