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尘不知母亲今日前来,有失远迎。”
叶妄尘行了一礼,礼数周全,既不热络,也不冷淡。
随后将倪夫人一行人带至正厅,请倪夫人坐上了主位。
叶妄尘则坐在了倪夫人右下首,楚晳站在叶妄尘身后,静静听着这母子二人的谈话。
前厅檀香袅袅,倪夫人腕间的佛珠,与紫檀椅扶手轻碰,发出清脆声响。
她穿了件素色缠枝纹褙子,发间只簪一支白玉钗,显出几分菩萨低眉的慈悲相。
寒暄过后,倪夫人坐直了身子:
“把人带上来。”
倪贵肥硕的身子五花大绑着,被四个家丁婆子压着进来。
楚晳一看,暗暗心惊,这倪贵满头满脸的血,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看那样子,只剩一口气在吊着。
四个家丁一松手,倪贵就像一只待宰的猪,落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叶妄尘摩挲着青瓷茶盏,并未抬眼。
倪夫人也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从容。
她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叶妄尘身上。
“尘儿”她放下茶盏,声音温婉:“说来惭愧,要不是因为母亲年前身子抱恙,歇了一段时间,导致治家不严,让这等恶奴钻了空子,哪里能出这样的祸事,让这些腌臜污了你的耳朵。”
她说着,看向身边的嬷嬷,嬷嬷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递过来。
倪夫人将文书轻轻推到叶妄尘面前:
“除了江渊查到的,这些是母亲查到的,关于倪贵的罪证,今日特意将倪贵带来,交予你处置。"
叶妄尘翻开文书:
“母亲费心了。”
看过后,他合上文书,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倪贵:
“只是不知母亲是如何查到这些的?”
倪夫人叹了口气,取出手帕拭了拭眼角:
“尘儿,想必你已经知晓,这倪贵是我的远亲,从辈分上,他要叫我一声表姑母,能进咱们国公府也是由于我的关系,国公府偌大家业,母亲这些年殚精竭虑,一心想要打理好这个家,却不想竟让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钻了空子。"
倪夫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