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树下的星髓泉突然泛起血沫时,萧天阙正为农人演示新的耕作咒诀。他手中的桃木耒耜在触及泉水的刹那骤然结晶,藤制的握柄长出青铜倒刺,刺尖滴落的不是血珠,而是凝成《天机律》文字的星尘。
&34;退后!&34;姒九璃的纱绫卷住最近的农人腰际,却扯下半幅血肉——那人的双腿已与星纹田的土壤融合,皮肤下凸起树根状的青铜脉管。哀嚎声中,整片星纹田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星髓矿道,腐臭的青铜蒸汽喷涌而出。
我挥剑斩断持续异化的桃木耒耜,剑锋却被结晶化的星髓黏住。矿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隐约夹杂着三万年前的战鼓声。萧天阙的龙魂印在额间忽明忽暗,他徒手插入塌陷边缘的土层,拽出半截刻满生辰八字的青铜碑:&34;这是初代镇渊司的界碑?&34;
碑文突然离地浮空,拼凑出残缺的星图。缺失的北冕座方位,正对应着矿道最深处。姒九璃的白发无风自动,发间星纹花钿迸出青光,照出矿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绝望的指印里嵌着虬龙鳞片,最深的几道刻着&34;燕昭弑神&34;的太古篆文。
踏入矿道的瞬间,怀中的星髓琥珀突然发烫。双生子的灵体在晶体中躁动,他们指向矿壁某处裂隙:&34;父亲那里&34;裂隙中渗出粘稠的星髓脓液,脓液里漂浮着青铜色的记忆残片——画面中的我正在矿脉深处剜出萧氏祖龙的心脏,而跪在一旁协助的,赫然是年轻时的姒九璃。
&34;不可能!&34;姒九璃的纱绫绞碎残片,却引发矿道剧烈震颤。星髓脓液突然暴起,凝成无数青铜手臂抓向我们。萧天阙引动龙魂印撑起屏障,却发现星髓正在吞噬龙气:&34;这些矿脉在吸收守护之力!&34;
矿道深处亮起幽蓝鬼火,映出堆积如山的虬龙骸骨。骸骨间缠绕的青铜锁链突然活过来,末端拴着的星髓骰子疯狂旋转。当骰子停转的刹那,我们的生辰八字赫然浮现,锁链如毒蛇般缠绕周身,将命格与矿脉强行共鸣。
姒九璃割破手腕,以皇血在虚空画出血遁符。符成之际,矿道突然响起婴儿啼哭——那声音竟与双生子诞生时如出一辙。血遁符被声波震碎,青铜锁链趁机刺入她的肩胛,贪婪地吮吸青丘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