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齿轮停止转动的刹那，归墟海底突然浮起万千磷火。萧天阙的机械目晶扫描到沉船轮廓时，船首像的眼窝正渗出荧光绿的溶液——那是三万年前天机阁用来封印记忆的&34；忘川水&34；。燕昭的葬龙剑刚劈开锈蚀的舱门，整艘沉船突然活化，青铜船板如鳞片般逆张，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青铜茧。
燕昭的瞳孔倒映着活化的船板，突然发现那些鳞片的开合节奏，与他后颈神经接口的机械脉络完全吻合。三年前在天机阁地牢，他曾被机械臂强行注入纳米虫群，当时看到的星图投影也是这般诡谲的荧光。此刻青铜茧的排列方式，竟与他当年被植入记忆芯片时的脉冲频率一致。
&34；当心记忆陷阱！&34；萧天阙的龙爪扯断缠上燕昭脚踝的青铜锁链，断口处喷出的却是暗红色血雾。血雾触及船体时，甲板突然结晶化，浮现出初代龙侍剜鳞的场景：他的每片逆鳞都刻着&34；燕&34；字，伤口处钻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青铜代码流。
燕昭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摸向后颈。那里有处永远无法愈合的灼伤，是第七万次轮回中，天机阁用星图导管烙下的印记。他看着初代龙侍剜鳞的画面，突然想起自己在某次轮回中被改造成机械生命的经历——那时他的瞳孔里也流转着这样的青铜数据流。
在第七层货舱的珊瑚礁下，青花骨瓷罐泛着诡异的冷光。罐身绘制的不是寻常花鸟，而是九百九十九把倒插的葬龙剑，剑柄竖瞳正随着水流转动。当燕昭的指尖触及釉面时，所有剑瞳突然爆开，瓷片纷飞中露出内部血玉髓打造的盟书卷轴。
剧痛袭来的瞬间，燕昭的意识突然被拉回三岁那年。母亲抱着他在青丘桃林奔跑，身后追着天机阁的机械猎犬。母亲的狐尾扫过他的后颈，留下的不是温暖，而是植入神经接口时的冰凉。此刻血玉髓盟书的触感，竟与当年母亲将婚契条款刻入他灵魂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34；这是&34；萧天阙的机械目晶突然过载，纳米虫群在空中拼出三维解码图。血盟书的文字在浪涌中浮空重组，每个笔画都是游动的青铜小龙——它们首尾相衔组成龙语密码：&34；萧氏永镇弑神者，以鳞为锁，以魂为钥。&34；
燕昭的复眼映出龙语密码的纹路，突然想起在第十万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