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夜风,仿若从九幽地狱吹来,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铜臭味,肆意翻卷着满地焦黑的婚契残页。那些残页仿若破碎的怨念,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在哭诉着往昔被诅咒的命运。燕昭的靴底刚碾碎一只青铜蝎子,那蝎子在临死前还发出“嘎吱”一声不甘的脆响,就听见萧天阙的龙鳞甲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九尾石像掌心托着的婚契正在生锈。
“退后!”萧天阙仿若护犊的雄狮,横刀挡在燕昭身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燕昭大半的视线。刀锋映出石像眼眶渗出的血珠,那些血珠仿若被神秘丝线牵引,坠落的轨迹极其古怪,不偏不倚,精准地滴在泛黄的婚契上,每一滴落下,都似在敲响一记丧钟。
滋啦——
血珠与纸面接触的瞬间,仿若热油浇淋在冰雪之上,腾起刺鼻的青烟。原本娟秀的朱砂小楷仿若被恶魔诅咒,开始扭曲变形,锈红色的纹路从边缘向内侵蚀,仿若有千万只铁线虫在纸下游走,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燕昭腕间的玉坠仿若感知到了致命危机,突然发烫,他下意识看向萧天阙的刀身,却惊见自己的倒影在那寒光闪闪的刀面上裂成两半:一半是披甲持剑、威风凛凛的将军,仿若守护苍生的英雄;另一半却是浑身缠满青铜锁链、仿若被禁锢千年的怪物,散发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快毁了它!”萧天阙的刀气仿若一道银色闪电,劈向婚契,然而,却被凭空浮现的血色屏障弹开。那屏障仿若一面诡异的魔镜,表面浮动着密密麻麻的狐狸眼睛,每只瞳孔都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影,仿若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人毛骨悚然。
锈迹已经如疯狂蔓延的疫病,覆盖大半婚契。原本象征着美好期许的“永结同心”四字,被腐蚀成狰狞的刻痕,仿若美好被邪恶吞噬,新生的条款正在成型:“缔约者当啖所爱之目,以证”后面的字被翻涌的锈斑遮盖,但燕昭的太阳穴突地刺痛,舌尖尝到铁锈味——某种不可名状的契约之力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正在强行灌入他的神识,试图掌控他的灵魂。
涂山月璃的石像突然动了,仿若从沉睡千年的噩梦中苏醒。九条石尾如孔雀开屏般展开,每一片尾鳞都仿若利刃,散发着冷冽的光。残破的婚契残页仿若被施了招魂咒,从四面八方飞来,每一片都带着尖啸,仿若怨灵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