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之主又是一阵嘶声哑笑。
“……”
王良没有搭话，就静静看着他。
他知道，这种人活了百万年，肯定有着自己的心酸故事，现在不说完的话，待会打起来也要说个不停。
“我第一次踏入帝境，便受世人怂恿，除尽世间妖邪。”
“除妖那一战，伴我同行帝路的那些手足兄弟……全都死了。”
“第二战，我像你一样去平定禁区。”
“结发之妻以及一群儿女，为了帮我战胜那恐怖之敌，献祭自身，将一身精气传输给我，她们自己却化为了尘埃……”
“后来，域外异族入侵，我孤身奋战，耗尽了所有神力，战至只剩最后一滴血……”
“每一次战胜强敌，我都在失去我身边最宝贵的东西……”
“我守护了芸芸众生……可那芸芸众生之中，又有一个人能记得我吗……”
“一百万年……实在太漫长了……在这极度漫长的时间里，一切都没有意义。”
帝陵之主浑身光芒绚烂，缓缓步入高天，身躯高大，黑发乱舞，睥睨世间一切。
“既然没有意义，那你还活着做什么。”
“人，该死的时候就得死，何必执着呢？”
王良眯着眼睛淡淡道。
“不，我不能死！”
“我只要不死，就迟早能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境地，于时间长河之中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的结局。”
“父母、妻儿、兄弟手足……那些我身边最宝贵的人，他们都会回来的！！”
“哈哈哈！！”
帝陵之主宛若疯魔，仰天大笑。
“你年纪轻轻，根本什么都不懂，问问你身边的柳神和荒主，她们不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你一身帝道已成，如若不死，将来必然证道！”
“可你身后那些如花朵般娇艳的女人呢！你舍得看她们一个个凋零在这尘世中吗？”
帝陵之主忽然气势大变，宛如换了一个人，面色变得狰狞起来。
“也许，我是说也许。”
“也许有一日，我可能会变成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