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缜随意地打量了几眼,指了指其中几个:“你们几个留下,其余都下去。”
几个妓子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围了上来,有的给他倒酒,有的给他捶背,有的则轻声唱起了小曲。
魏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这位郎君,奴家敬您一杯。”一个妓子端着酒杯凑了过来,眼波流转,媚态十足。
魏缜看着眼前这张精心描画的脸,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他推开妓子的手,冷声道:“不必了。”
妓子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甜美的笑容:“郎君是不喜欢喝酒吗?那奴家给您唱个小曲儿吧。”
魏缜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妓子见状,轻声唱起了一首江南小调。
她嗓音柔美清甜,吴侬软语,叫人骨头都听得酥麻。
然而,魏缜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清丽少女,那个在假山里颤颤巍巍缩在他怀中,总是睁着一双婆娑泪眸哀求他不要的女子。
她可知道,那般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只会叫人更生出一种将她抱入帐中狠狠蹂躏之感。
为何就是不肯从了他呢?
像他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要容貌也有容貌,难道还配不上她?
难道她以为她那样的身世,凭着柳姨娘的能力,又能给她找到什么好人家?
顶多就是配个家境殷实的管事,或是在外头找个小有资产的商户,正儿八经的官宦公勋人家哪里瞧得上她。
蠢女人,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够了!”魏缜突然睁开眼,厉声喝止了妓子的歌声。
几个妓子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魏缜站起身,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道:“你们都下去吧。”
妓子们面露惊讶之色,但也不敢违抗,只得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下魏缜一人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回椅子上。
"沈青梨……”魏缜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