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孕一事,你不要脸,我们崔家还是要脸的!滑脉不是什么难以诊断的脉象,况且也非一人诊出你的身孕,你还想狡辩?我这后宅之内除了你和藏珠,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谁犯得着用这般手段来陷害你?且你操持伯府中馈十数年,上上下下哪里不是你的人手?你会轻易被人算计?
我刚刚也命人拷问过你院中伺候的人,你这个月的癸水未至,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之前以私通的罪名妄图构陷令窈,原来是自己本就持身不正,所以才会想出这般主意!你常常前去城郊上香祝祷,谁知你是否借此同旁人私会?”
“你闭嘴!”
张氏被崔珺这一连串话彻底激怒,这番话等于彻底否认了她身为妻子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她怎能容忍崔珺如此对自己?
张氏也知道,此时自己应当冷静下来同崔珺细细分辩。
她未曾私通,这件事是绝对可以确认的。
自己做没做过,难道她能不清楚吗?
既然确定自己未曾做过,未有身孕,那如今所呈现出的脉象必然是被人使了手段的!
冷静下来细细去查,总能查出端倪。
可此时不知为何,张氏只觉心头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吗?我一见到夏青那个贱人,我就知晓,你的贱骨头又犯了!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那般拙劣的模仿戏码,你居然也上钩了?
藏珠?你想藏得究竟是哪颗明珠?夏青给你生孩子差点儿去了一条命的时候,你不藏珠,她被我苛责像条狗一样苟活的时候,你不藏珠。崔令淼这些年过得艰难的时候,你不藏珠。她不过戴了一根和那个人当年有着三四分像的响铃簪,你就跟被勾了魂儿一样!
你如今做出这副情深模样,你恶不恶心!当年她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到死怕是都不知道你的情意吧?崔珺,你说若是她知晓了,会不会对你避之不及?会不会觉得你恶心至极?”
在这团火的燃烧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张氏全都说出口了。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良久之后,张氏心中的怒火慢慢燃尽,她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