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喝了?”
看到离澜推门进来时的表情,崔令窈便大致猜到了她准备说什么。
“是。老夫人骤然听闻那是二小姐的血后,本是惊怒万分。可二小姐此时倒是来了好口才,将老夫人说的是云里雾里。当然最终打动老夫人的,还是二小姐对天发誓,若是按照秘方服药后,老夫人的身子未有好转,她愿此生不嫁,去做女冠为老夫人祈福。”
“生死面前,谁都能生出好口才了。况且,你真以为老夫人是信了她的话?”
她那位“好”祖母还没那么愚蠢。
就算未有好转,到时崔令仪不认今日说的话, 难道老夫人还能强行把她押去做女冠吗?
便是崔令仪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可老夫人最是面慈心狠的一个人。
在她心中,崔令仪已经被她拉入了需要提防的那一栏。
便是崔令仪如今表现得再好,她都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疑心的。
“县主觉得,老夫人是察觉到了二小姐的目的,故意给二小姐这个扬名的机会?”
离澜心领神会明白了崔令窈的言外之意。
“自然。否则,张氏倒台,夏青缠绵病榻,我那个三婶又是素来不愿来伯府沾染是非的。你说,这满家里,谁还能够与我打擂台?”
她老夫人的款儿,还如何摆得起来。
这,才是老夫人最看重的。
就算老夫人如今并不知晓张氏掺和到了九韶台一事中,可她的手断了,最好的结果,便是对外报一个重病缠身的名头,而后一直将其闭锁在院中。
谁家的主母会是一个没了手的人?
起码崔珺和老夫人并不是这等心胸坦率之人。
而夏青小产,日后身子摆明彻底垮掉,能活几年还不一定,崔令淼也没多久便要出嫁,便是老夫人想要抬举她也没多少时间了。
说来也是可笑,寻常勋贵人家嫁娶都是要遵循从长及幼的规矩,可在崔家却是颠倒了过来。
崔令淼最小,如今却是她的婚事最先定下。
不过对于崔家也说,这也是无奈之举。
崔翾的婚事,老夫人和崔珺是挑了又挑,只想为其找个最好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