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头一酸,忙道:“你要拿什么便拿什么,不必管那么多。”
程念影先将梁王先前送的金头面拆零碎了,一点点藏入袖中。
“再拿些,再拿些!”秦玉容对她说。
“不必了。”
“本就是我和娘对不起你,你说不必,可是在说气话?”秦玉容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一下子拿不走那么多。”
“……啊?”秦玉容的眼泪顿时卡在了眼眶里。
程念影站起身,拉紧袖口,那里便隐约勾勒出了一点首饰的轮廓。
“若装得多了,成什么样子?”
“也……是。”秦玉容擦了擦脸。
她想多了,妹妹不会说气话。
妹妹是不同的。
和她见过的女子,都不同的。
程念影很快开始了一点一点的蚂蚁搬家,将要带走的,统统提前藏入下人房。
白日傅翊不在府中,极大地方便了她行事。
等到晚间,傅翊回府,便还是由程念影去面对他。
连着上了几日朝,傅翊身体似乎又不大好了,他没有再与程念影行亲密之举,而是带了更多的书给她看。
于是烛火之下,一人坐在左侧处理公务,一人坐在右侧静静读书。
若见她久久不翻动书页,傅翊还会起身过来,看一眼,同她说起晦涩难懂之处。
这于程念影来说,何等难得,她如饥似渴地吸取着书中的知识。这下是真存了一分私心,迟迟舍不得将晚上的时候也交给秦玉容来扮。
一晃不知几日。
晚间用膳的时候,程念影见到桌上有一道菜,远不及往日的精美。
傅翊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即道:“今日下朝时,听同行的蔡大人说起他妻子近来胃口欠佳,底下人无意献上这道吃食,比起府中珍馐,蔡夫人反而对这道菜喜爱得紧。”
“于是我问了这菜如何做的。”
程念影怔了下。
总不会……是郡王亲手做的吧?
傅翊接着道:“蔡大人说是由京中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做出来的。回府前,我便特地去了一趟。”
程念影目光动了动,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