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踏出殿门之际,一位身着雪白长裙的女子,正从对面徐徐走来。
这位美人的腰身,会不会轻轻一拧就能折断——这个念头突然闪过穆岁安的脑海里。
仅一眼,她便提着裙摆,兴高采烈地从白衣女子身旁走过。
反正不认识,刚才太监禀报时,称呼什么姑娘,那她应该不用行礼,更怕行错礼。
她第一次进宫,自然满心好奇……
此时,站在原地的韩令仪,凝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红色身影,一时竟有些恍惚失神。
在此之前,她想象中的土匪,应是皮肤粗糙、姿色不佳、举止粗鄙,甚至五大三粗。
然而,这位穆岁安的容貌,似乎比她略胜一筹……
从方才走路的姿势来看,此人虽不懂规矩,但丝毫不显粗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灵动。
这是一个与京中大家闺秀全然不同的姑娘,那种感觉就像是——
看惯初春淡雅的幽兰,突然见到盛夏热烈绽放的丹若,蓬勃的朝气与活力扑面而来。
即便是她,亦觉耳目一新,更遑论那些以貌取人的肤浅男子。
须臾,韩令仪收回视线,仪态万千地往殿中走去。
兄长惨死于土匪之手,母亲悲痛过度离世,她与穆岁安有着血海深仇……
待行至殿内之时,韩令仪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情不自禁地被身着绛色锦袍的蔺聿珩所吸引。
原来,平日穿着淡雅的男子,换上明艳之色,竟是这般耀眼夺目。
然而仅仅一瞬间,韩令仪便迅速回过神来,她仪态端庄的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太后、长公主殿下……临安郡王……”
“起来吧。”太后满脸慈爱,“你与宴安相识数年,不必如此见外,且坐下说话吧。”
这时,一旁的昭阳长公主也笑着开口打趣道:“可不是嘛!往日你都是‘聿哥哥’‘聿哥哥’地叫着……怎么如今竟这般生分啦?”
说着,她还冲韩令仪眨了眨眼,引得太后轻笑出声。
她与令仪的母亲因缘结识,往昔关系尚可。正因如此,这两个孩子已相识十年之久。
想当初,若非大师曾言,宴安的命格不宜婚约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