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什么真正清心寡欲之人!
无外乎是未能遇到那个——让自己发疯至丧失理智的人。
须臾,昭阳长公主移步榻边,取出一枚白玉鹤纹玉佩,垂眸静静凝视,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或许,宴安与她是同一类人,骨子里都有种痴念与疯狂……
“殿下……”李嬷嬷小声问道,“是否要为夫人……准备汤药?”
闻言,昭阳长公主静默片刻,而后轻轻摇头,“暂且不必……待他们二人真正圆房再说。”
是药三分毒,少用一点是一点……
直至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倾洒于屏风上,沐浴更衣后的蔺聿珩,终于缓步归来。
他轻轻掀开床幔,只见穆岁安将自己紧紧裹在寝被里,仅露出几缕发丝。
“刚擦洗过身子,小心闷出汗……”
轻声细语间,蔺聿珩取过早已备好的衣裙,将妻子从寝被中捞出来。
穆岁安长发散乱,面色潮红,杏眸泛着水光,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
尤其是那唇瓣,更是微微红肿……
“禽兽!伪君子!亏你整天把规矩挂在嘴边,竟如此放浪!你莫不是你被鬼附身了啊!”
穆岁安任由蔺聿珩穿衣之时,咬牙切齿地批判着。
说好不会将口水弄进她嘴里的……
细细回味一下,那兰花的香气,似长公主屋里的茶水,想来是郡王爷平日喜饮花茶。
“……”蔺聿珩依然神色淡定,只是微微垂首,认真地为妻子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