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是昭阳长公主觉得穆家姑娘出身卑微,不配为宴安诞育子嗣,方使出此手段。
“多谢……少恒,今夜我便不留你在府中用膳了……”蔺聿珩低声道。
“何必与我客套!”陆少恒轻拍一下他的肩膀,继而转身离去。
宴安向来孝顺,如今夹在母亲与妻子中间,其心定然犹如被火灼烧。
待书房内重归平静,蔺聿珩默默伫立在窗边,许久未动,面容在昏暗中愈发难以看清。
若与妻子实话实说……婆媳二人恐会势如水火,再无和睦之日。
若是选择欺瞒……那么妻子所受的无妄之灾,又有何人替她做主?
或许穆岁安早已心知肚明,才会将首饰放于库房,而不愿佩戴……
直至夜色深沉,在书房独处两个时辰的蔺聿珩,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内室之中。
此时,屋内的烛光渐渐暗下,床幔垂落榻边,层层隔绝了榻上的风光。
蔺聿珩缓缓褪去外袍,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幔,只见穆岁安已然入睡,睡姿潇洒不羁。
他静默片刻,动作轻缓地上榻,如往日一样,将妻子轻轻拥入怀中。
然而,熟睡中的穆岁安,忽地从他怀中挣脱,滚到床榻里侧,用寝被将自己紧紧裹住。
“夫人……”蔺聿珩身子一僵。
“我今天不是很喜欢你……不想和你抱在一块……离我远一点点……”
昏暗的床榻之上,穆岁安那如梦呓般的声音,缓缓飘入蔺聿珩的耳中。
然而,心绪不宁的蔺聿珩,只清晰地听到五个字——我不喜欢你!
“夫人莫恼!为夫不该隐瞒……此事乃母亲之过,她在首饰上动手脚,药物为避子所用……”
情急之下,蔺聿珩再也顾不得什么婆媳和睦,一口气将事情和盘托出。
“果然不出所料啊!”穆岁安连眼睛都未睁开,悠悠吐出一句话。
“夫人……”
“我知道了,睡吧。”穆岁安打断蔺聿珩的话,随即用寝被捂住头,整个人蜷成一团。
她是真的不在意此事,哪怕昭阳长公主派人行刺,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兵来将挡,水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