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呢?为何不在此处侍疾?”
“为何要侍疾?”蔺聿珩径自躺在床榻之上,“她是我的妻子,又非小厮亦或大夫。”
“母亲,是我有愧于夫人,即便她想要我的性命……儿子也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蔺聿珩学着穆岁安的样子,将头捂在寝被里,沉闷却坚定的声音,缓缓回荡在屋内。
这一瞬间,昭阳长公主终于深切体会到了当年母后的心情。
她以死相逼,求母后将她一见倾心的新科状元,强行指为驸马。
母后言强扭的瓜不甜,蔺闻璟此人过于冷情,且非攀龙附凤之人,恐难以交付真心。
然而,她偏不相信,认为以自己的容貌与身份,世间无男子会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彼时,母后在万般无奈之下,终究是爱女之心战胜了理智。
而今她见儿子这副痴情模样,简直与自己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难不成当真是应了那句佛语——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
她在母后那里种下的孽因,如今儿子原封不动地如数奉还。
“宴安啊……难道你真的就那么喜欢穆岁安吗?”昭阳长公主不死心地再次询问一遍。
“会不会是……你未与其他女子认真相处过,才会一叶障目?要不……”
“那母亲又为何非父亲不可?”蔺聿珩使出杀手锏。
闻听不解难题,昭阳长公主到了嘴边的话语,霎时如鲠在喉。
冤孽啊!全都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