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狼狈不堪的众人,终于抵达了荆棘密布的河岸边上。
“仲渊,你可曾见到我夫人?”蔺聿珩刚一上岸,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卫明赫拧了一下衣袍,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无奈地摇摇头。
“那船只速度太快,且易隐蔽,待我护送晋王离开,根本瞧不见弟妹与棠棠的身影。”
“还管那小土匪做甚!”昭阳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弃我们于不顾,自顾自地逃生!”
“母亲!”蔺聿珩面色紧绷,“夫人若是留下,您会让人保护她吗!”
“您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不惜性命保护您!反正儿子是无颜面对妻子!”
向来孝顺有加的临安郡王,还是初次在众人面前,如此毫不留情地驳斥自己的母亲。
闻听此言,昭阳长公主虽然气得嘴唇直哆嗦,但却无言以对。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喉咙。
倘若穆岁安留下,她不会让任何暗卫前去保护,只因她从未将那小土匪当作自己人。
从始至终,在她的心底,穆岁安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永远也无法融入她世界的存在。
卫明赫只得无奈打个圆场:“弟妹与棠棠武功高强,且谙熟水性,定然不会出事的!”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落脚之地也无,天色很快便暗,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吧。”
他指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韩令仪,目不斜视,又道:“还有韩姑娘,虽不是伤及要害,但伤口沾上了水,总要拔箭医治一下。”
尤其是养尊处优的昭阳长公主,在这荒郊野岭,恐怕寸步难行。
蔺聿珩叹了口气:“仲渊,你在野外有经验,烦请你带路,我们暂且寻一山洞落脚。”
母亲年岁渐大,又金尊玉贵,此刻衣裳潮湿,而今夜里仍有寒意,身子恐会受不住。
“母亲,儿子背您吧……”蔺聿珩蹲下身来,“待您安顿好了,我再前去寻找夫人。”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只因心中极其笃定,此时他的妻子平安无事。
更有甚者,无母亲在侧,穆岁安会过得更加舒适惬意。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