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刚一踏入府门,疾速而行的蔺聿珩便紧紧跟上她的脚步。
传唤医女,备上药浴,蔺聿珩全然无视妻子的抗拒,一意孤行亲自伺候她沐浴更衣。
或许是不愿发生争吵,穆岁安仅稍作推辞,便垂首缄默不语,任由这男人悉心服侍。
蔺聿珩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照顾一个刚刚出生的娇弱婴孩。
整个药浴过程,夫妻二人皆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无丁点眼神交流……
夜幕笼罩之下,临安郡王府静谧的合安院中,唯有偶尔传来的鸟叫蝉鸣。
穆岁安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目光紧紧盯着寝被上的鸳鸯戏水图案。
只见她浑身未着寸缕,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有十余道轻微剑伤,左肩往锁骨之处,伤口约三寸长,深可见骨,狰狞恐怖。
蔺聿珩盘腿坐在她的面前,专心致志地为她上药,依旧是沉默不语。
穆岁安亦是一言不发,即便是药物引发疼痛,她也仿若未觉,整个人宛如一个精致的木偶。
一时之间,静谧的床榻之上,气氛异常凝重而压抑……
良久,蔺聿珩终于上药完毕,穆岁安如释重负,正欲穿上寝衣。
“你干嘛?”她忽地蹙眉问道。
原来,蔺聿珩将她的寝衣夺走,随手扔到床幔外面。
“刚上了药,不能穿衣,今夜你就这样入睡即可。”蔺聿珩面无表情地回应一句。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甚至透着几分不近人情,再不复昔日的温柔缱绻。
“……”穆岁安低头瞅了瞅自己,每处伤口都被抹上厚厚的药膏。
“不碍事的……如果不穿寝衣,那药膏岂不是会蹭到寝被上?”
“无妨!”蔺聿珩垂眸道,“临安郡王府不缺这点银子,多的是寝被!”
除却上药之时,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仿若那高坐云端的神祇,再未直视过穆岁安赤裸的身体。
仿佛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妻子,此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穆岁安:“……”
不得不承认,大婚已近两月,她从未见过如此冷若冰霜的蔺聿珩。
他们有过争吵,甚至动手,即